路上,张庸忽然想起一件事。
之前韦鹤仁提到,韦东宝和陈陇平有联系。然而,韦东宝却只字没提到。
看来,这个家伙依然在保守核心机密。
招供了银行内线。
但是始终没有涉及到陈陇平。
这说明什么?
说明陈陇平才是最重要的。
他需要保护陈陇平。不能将陈陇平泄露出来。
麻蛋的!
这些日谍真是狡猾。
以自己的智商,想要打败他们,真不容易。
幸好,自己有足够的时间,可以慢慢纠正错误。自己才二十来岁,未来还有大把光阴。慢慢玩!
“你帮忙陈陇平运输洋土,不可能没有一点好处吧?”张庸故意将话题往金钱上面引。
“我不知道。只知道是在八步街。”
张庸瞎猜。
人员不多,实力不强,威名不显。
“苦差事。”
其他的都可以放弃。然而,陈陇平绝对不行。这反而证明了,陈陇平非常非常重要。
什么刘黑子。根本就是特务处的。
有用吗?
不清楚。
毕竟,陈陇平的背后,牵涉到陈家。陈家也是庞然大物。他一个人招惹不起。
此时此刻的复兴社,影响力和后世的军统是根本无法相比的。
打完电话。继续做事。
“不是。他是留学生。很多留学生都愿意暗中帮我们做事。”
他已经得到足够多的信息。
能跑到哪里去?
抓两个内线是完全没问题的。手到擒来。
其中的利害关系,他们很清楚。
“具体地址?”
“是你?”
“你说吧……”
结果韦东宝毫无反应。
“陈陇平呢?”冷不防直接问道。
“黑岛龙丈在哪里?”
车子来到农民银行附近。张庸去打电话。
虽然有锦衣卫的背景。然而,真正害怕的大佬,一个都没有。
与其坑害自己,不如指引他去坑害别人。祸水东引,再好不过。
然后帮助新四军送点人员过江,或者送点武器弹药过江……
“少龙,有什么好事?”
最多也就是威慑一下团长、师长之类的。军长以上都管不了。
“都是陈陇平负责?”
很快,两个内奸的审讯结束。他们确实不知道什么内情。
眼神变得十分古怪。
还可以利用他们经营的企业,帮忙运输物资,转移伤员之类。
处座:“一旦动手,必须万无一失。不能让他跑了。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,宁愿不要动手。”
丢脸!
不得不说,日寇真是抠搜。一个月才给三十大洋。
“黑岛龙丈想要策反陈氏兄弟。这个计划,叫做鼠工作。主要是从陈陇平入手,帮忙陈陇平走私洋土,获取巨大利益。同时,利用日本人的商船,从海外给陈氏兄弟运输各种高价值物品。如香水、手表、香烟、香皂、咖啡等等。”
“在虹口。他受到了惊吓,暂时不会出来了。”
“不能暴露我。也不能暴露韦东宝。必须想其他办法。”
为了安全起见,电话摇人。
该死的。又是这个家伙。突然冒出来,是要做什么?
真是要命。
“他是日本人?”
张庸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已经被我们监控了。暂时动不得。”
魏金福的脸色顿时就变了。
应该没什么难度吧?
张庸没有步步紧逼。
张庸于是明白。这个家伙是要死守核心机密。
“我不认识什么陈陇平。”没想到,韦东宝居然矢口否认。
为了避免刺激陈家,都是将人叫到外面来。然后抓住。然后带上车。
“谢谢!”
很快到来古玩街。张庸看了一眼顾默斋。发现关门。
一般人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酷刑?看到烙铁都害怕好吧。
韦东宝装傻。
然而,他就算是想跑都没有办法跑。
他们当然知道张庸的话一个字都不能相信。你要是真的坦白,就是牢底坐穿。
“还有吗?”
张庸也不着急。这件事,他还得请示处座。
张庸有些可惜。
张庸点点头。然后站起来。
我只要钱。不要命。
“你们是想要策反他?”
最后,为了掩人耳目,还装模作样的买了一条金项链。花了三百大洋。
既然韦东宝不肯招供,那魏金福呢?他知道这件事吗?
这些日谍都很懂得甩包袱。对抗审讯,用的都是剥洋葱的做法。你剥一层,他就说一层。似乎很诚实。可是,里面可能还有几层。
“好。我制造冲突。”
“是的。陈陇平早年在我们日本留学,已经秘密被我们感召。愿意为我们做事。”
看韦东宝。耳朵都被割掉了。
遇到这个家伙,绝对没有好事。
不就是自己在上海搞了几次行动,搞的有点激烈吗?就不敢出来了?还说自己是皇室成员!
呸!
皇室成员都这么怕死!
“你说吧!”
“好!”
还以为这个家伙非常合作呢。没想到,都是你知道的他就说。你不知道的他坚决不说。都狡猾的要命。
“黑岛龙丈亲自下场,是要策反陈家?”
两人看到韦东宝的惨状,顿时浑身瑟瑟发抖。
面对这些军头,复兴社是绝对不敢动的。除非是自己找死。
至于张庸,继续在韦东宝的面前提及陈陇平。
就是单纯的为了利益,出卖银行的业务数据。每个月可以拿到三十个大洋的辛苦费。
张庸:“我知道了。”
现在的复兴社,还是一个小衙门。
留着这些人,以后有用的。
车子浩浩荡荡的出发。
暂时不抓人。先去找魏丰银楼的魏老板。
将人带走,分开审讯。
反正心理暗示是这样。
忽然想起魏金福,就是那个日谍。就是那个魏丰银楼的老板。黑岛龙丈就是他提及的。
还好,他要坑害的是其他人。
处座:“抓捕陈陇平的时候,一定不能让他打电话。”
甚至包括方慕雨这样的,以后都用得上。
温振平的海昌船运,到时候肯定能够获得日寇军方颁发的通行证。可以在长江畅通无阻。那在里面夹带一些私货,也就轻而易举了。
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伪装呢,还是自己没猜对。
“明白。”张庸理解处座的压力。
“陈陇平在八步街,养着一个女人。”
“认识。陈家的掌柜之一。帮陈家打理生意的。”
这个级别的消费者,值得魏金福出来接待。
直接打给处座。报告陈陇平的事。果然,处座沉吟片刻,才缓缓的说道:“必须有切实的证据。只有口供不行。必须有物证。”
魏金福的脸色顿时就紧张起来。
事实上,张庸的确是挑选了一些很贵重的黄金首饰,作为谈话掩护。
“帮我指点一条发财的路子。我不动你。”
作为黄埔六期的小小辈,想要斗争陈家,难度可以说是登天。哪怕是有委座襄助。也不敢贸然乱来。
事实上,他并不打算抓魏金福。
“你不能露出专门抓捕陈陇平的迹象。得制造偶然的机会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那好,他和黑岛龙丈……”
只要你交出钱,我可以放你一条活路。
来到魏丰银楼前面。停车。进入银楼。正好看到魏金福。
不要以为很荒唐。夫人都是策反目标。
张庸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好。我接受。”
可是,如果不坦白的话,可能身体就不完整了。
好吧,确实没什么价值。
魏金福的身上,又还有几层洋葱皮呢?
马上就小姐姐端上来茶水。
看来,这个黑岛龙丈也不咋的。胆子忒小。
或许,自己应该从侧面入手?
“跟你了解个情况。”张庸和他非常熟络的样子。就在旁边沙发上坐下来。
仿佛没听到。
“陈陇平,你认识吗?”
于是远远的扬手打招呼。
这样两人就不敢乱说。否则,一旦对照补上。有人就要糟糕。
难道是某某工作?
难道日谍是要策反陈家?
“我不怕苦。走!”
等抗战全面爆发,沿海沦陷,这些人,就是自己最好的掩护。
“那你有什么建议?”
然而,这一次,韦东宝却是表现的非常沉默。
“不用紧张。”张庸语调平和,“你们只要乖乖合作,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。”
处座:“尽量不要动枪。也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抓人。不要造成社会影响。”
“魏老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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