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剑邪,曾为真武大帝弟子,因受魔渊蛊惑心性大变,嗜杀成性。”
“在突破化境时,曾引来,满天域外天魔相迎。”
“五帝时的不少卷宗有记,当时数座魔渊皆曾放话,只要剑邪肯归顺,他等皆愿为其奉上各自魔渊之中最强大的魔种。”
“并敞开各自血池为其所用。”
“更有传闻说,剑邪这天生的人间魔种,一旦入魔三年魔皇,三十年魔帝。”
“三百年后便能与所在魔渊元主,共生共荣。”
“所以当时一直流传着一句话,剑邪入魔之日,便是上清界人族彻底覆灭之时。”
剑坪上,广陵阁阁主牧知行,在看清那魔母诏书下刚刚显现的那道身影后,神情极为凝重地向一旁的牧云跟牧雨尘解释了一番。
不远处的玄牝真君这时也阴沉着脸开口道:
“现在看来当年的传闻,并非魔渊的夸大言词。”
而就在他说话间。
只见那诏书下方的魔皇剑邪,只双袖子微微一抖,就仿佛唤醒了沉睡千年的凶兽一般,狂暴的气息波动从他周身汹涌而出,如同一股滔天巨浪,瞬间将周围的一切淹没。
那阵猛烈气息波动引动的罡风,则好似一记记重拳,砸得众人胸口一闷。
如果方才广陵阁主牧知行的介绍,仅只是耳听为虚。
那此刻众人从剑邪身上感受到的这股恐怖气息,则算得上是眼见为实了。
玄牝真君在以自身气息,将这股罡风震散后,忽然冷笑道:
“仅以一道元神入魔,便能直接晋升魔皇之列。”
“这剑邪,果然是天生的魔种,当年真武大帝就不该庇护于他!”
不过,在玄牝真君说这话时,一道极为恐怖的威压,忽然从头顶剑魁榜上倾泻而下,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身上。
“砰!”
巨响声中
玄牝真君虽然硬扛住了这道威压,但眉心却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,纵使他不停运转气血真元修复,也仍旧无济于事。
一旁众人看到这一幕后,皆是一阵心惊。
虽然剑魁榜内留存着大帝当年的力量,这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,但真正见识过的却寥寥无几。
这时,本就焦头烂额的府主刘处玄,在见到这一幕后,当即冷着脸看向那玄牝真君道:“还请前辈,莫要对大帝不敬!”
玄牝真君没有说话,只是冷哼了一声撇过头去道:
“有这种手段对付自己人,还不如好好想想,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九渊问剑。”
这话虽然很是难听,但刘处玄和在场一众九府长老却是无法反驳。
赵谦虽然不喜这玄牝真君,对真武大帝不敬,但却同样也觉得,面对魔母诏令挑选的九渊问剑者,剑魁榜应当更加强势一些才是。
于是他仰头扫视了一眼那诏书下方的十名九渊问剑者,面无表情道:
“既然九渊这般不客气,不但一口气选出了九渊最强的九位魔皇,而且还策反了号称三百年必称帝的剑邪。”
“那真武挑选问剑者时,也该不拘一格,从剑魁会以外的修士之中挑选才是。”
之所以这么说,那是因为他知道,剑魁榜是能够听懂他们的言语的。
“轰!……”
差不多在赵谦开口的同时,只见天穹上的剑魁榜猛然抖动了一下,随即那铺天盖地的罡气,便如同浪涛一般席卷而下。
紧跟着,只听剑魁榜的榜灵,那充满了凌厉肃杀之气的女子声音,接连响彻这片天地——“第三位真武问剑者,真武纯阳剑宗,阿蒙!”
“第四位真武
问剑者,真武散修,崔铁骨。”
“第五位真武问剑者,真武纯阳剑宗,陈皓。”
“第六位真武问剑者,三皇道宫,云夜。”
“第七位真武问剑者,绝冥太昊宗,叶青奴。”
“第八位真武问剑者,真武逍遥门,柳骨。”
“第九位真武问剑者,真武黄枫谷,齐魄。”
剑魁榜,一口气公布出了九位问剑者的名单。
虽然剑魁榜,仍旧是没能从剑魁会名单之外的修士中挑选,但对于前五位问剑人选,众人基本上没什么异议。
因为就算放眼整个上清界,在同辈修士之中,这五人绝对算是佼佼者。
但对于那第八位问剑者柳骨以及第九位问剑者齐魄能够选上,不止是在场的修士,就连他们各自宗门的师兄弟,也都是一脸的惊讶。
一时间,无论是四周看台上,还是灵镜内的观战修士,对于这两名修士,皆是质疑声不断——
“这可是关乎真武生死的大战,为何要选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啊!剑魁榜你是不是弄错了?”
“逍遥门柳骨的那一场问剑我看过了,他那一组问剑修士,实力都不强,他不过是靠着运气侥幸取胜的!”
“那黄枫谷齐魄我认识,他就是个初入望天境的小莽夫!怎可能是魔皇的对手?”
“为何不选八景道宫的罗成?他的实力,比之那真武天陈皓也绝不输!”
“就是啊,这剑魁榜怎么这种时候,还要偏袒真武天修士?”
而剑坪上站着的玄牝真君更是暴怒道:
“我八景道宫弟子罗成,哪一点不如名单上你们真武天那几位?你剑魁榜,是在拿真武天和整个上清界的存亡当儿戏!”
便是一直都很平静的广陵阁牧知行,在看到这份名单之后也
是蹙眉道:
“就算选牧云这小子,也好过这几人吧?”
作为广陵阁阁主的他,几乎看过了这次剑魁会的每一场问剑,故而也对那柳骨与齐魄的修为有所了解。
牧云在听过这话后,虽然心情有些复杂,但大体上与牧知行看法一致。
“难不成,剑魁榜被魔母法旨压制得只能挑选出这份名单?”
牧云甚至对这剑魁榜产生了怀疑。
这时,只听牧知行向一旁府主刘处玄问道:
“刘府主,九府有什么办法,能叫剑魁榜更改人选吗?”
刘处玄大约也是觉得这名单有些不妥,于是点了点头道:
“我来试试。”
只是,还未等刘处玄开始尝试,那股极为恐怖的威压,再一次从剑魁榜上倾泻而下。
“砰!”
一道无形罡风重重拍打在府主刘处玄身上。
远远看去,刘处玄像是被人重重扇了一巴掌一般,脚下一个踉跄,险些一头栽倒。
“轰!”
而就在同一时刻,两道少年身影随着一道震耳的破空之声,陡然出现在了剑坪上。
这两个少年,一人面白,一人面黑,不过身形皆是高且清瘦。
其中面黑者,神态憨厚,相貌普通,背着一柄样式古旧的青铜长剑,穿着一身黄枫谷洗得发白的普通袍子。
面白者,眉眼清秀,腰间挂着一只青玉葫芦,身上穿着一套逍遥门的白色法袍,虽年纪轻轻,但气度之中已有几分仙家味道。
不过无论是那面白的少年,还有面黑的少年,二人在登台之后,脸上皆无半分畏惧退缩之意。
甚至仔细看去时,能够从二人那或是憨厚,或是温文儒雅的神态之中,看到一丝超出常人的倔强与坚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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